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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远情深——读《神秘的侗乡——长潭河》/郭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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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水远情深——读《神秘的侗乡——长潭河》

恩施新闻网 http://www.enshi.cn 2011年01月29日10:57

郭大国

一个人是否有气质,看他的文化修养;一个地方是否厚重,看它的文化积淀。有文化修养的人让人尊敬,有文化积淀的地方让人向往。宣恩县长潭河侗族乡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2010年夏,宣恩县搞了一次全县非物质文化戏曲调演,每个乡都上演了自己的本土节目。在那次汇演中,有两个节目让坐在文澜桥头的全场观众耳目一新,惊叹不已,掌声雷动。这两个节目一个是《十姊妹陪新人》,一个是《川号子》,都是长潭河献上的。我当时在现场,深深感觉到长潭河文化底蕴之丰厚,还隐隐觉得那里一定有一批有水平的文化人,在默默地为长潭河侗族乡的文化繁荣努力工作。当前些时候长潭河侗族乡党委书记钟昌泽君把《神秘的侗乡——长潭河》的书稿送到我手中时,我顿时发现当初的感觉是多么准确。

长潭河山高水远,山险水奇,山清水秀。一个“山”,一个“水”,代表了长潭河人的生活与追求。人们依山傍水而居,上山而作下水而乐,吃在山里饮在水中,讲的是山唱的是水,梦的是山想的是水,山是长潭河人的魂,水是长潭河人的情。离开了山与水,就没有了长潭河侗族乡,没有威武雄壮的男子汉和婀娜多姿的靓丽女,更没有丰富多彩的侗乡文化。

七姊妹山挺拔秀丽,绵延百里,一山独大,是国家级森林自然保护区,里面蕴藏着许多宝藏;中武当山,佛光潋滟,神秘幽静,一山独秀,是鄂西南闻名的宗教圣地,旧时的晨钟暮鼓依然萦绕山际;龙马山,龙兮马兮,非龙非马,一山独幽,是长潭河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劳作之地,它山中生长的古楠木曾进贡清廷修建承德避暑山庄,它山中的溶洞何其多,且洞洞皆奇;观音山,云蒸雾霁,林木葱茏,一山独尊,山高我为峰,待云开雾散,来凤县城百十里地尽收眼底,再回望茫茫大地,碌碌人生,名兮利兮,顿觉胸怀无极。以上四山相依相恋,各具风姿,形成了长潭河巨大的山水画卷。

长潭河由七姊妹山潺潺流出;新四河,从洗马坪奔腾而来;中间河,向贡水汹涌而去。三水相汇于洞坪,与贡水一起冲动了洞坪电站12万千伏安的马达,它所创造的效益,让整个宣恩经济实现了一个新的跨越。

整个长潭河被这三水四山囊括,因这三水四山而丰富,而美丽。但更为丰富和美丽的还是这里的人、这里的文化。

长潭河是名士之乡。姚复旦,1843年19岁时中府贡。罗会灜、姚治琴光绪年间中秀才。汪古珊为清末监生,著有《医学萃精》16卷共12本。朱英培,武汉大学毕业,黄埔军校第六期学员,1943年任湖北省松滋县县长,后任湖北省国民政府教育厅长、民政厅长,系民国时期国大代表。覃遵锐,1997年考入北京大学地球物理系,现赴美国留学。

长潭河是将军之乡。麻光裕,1796年被朝廷御封为湖南长沙“虎威将军”,旋升湖南常德都司。李登鳌,白莲教首领,其活动曾震撼湘鄂西清廷各司府。刘少南,县苏维埃第一任主席。白宪文,沈阳军区炮兵司令部副参谋长。国民省政府民政厅长张难先、国民省政府代理主席严立三抗日期间曾在长潭河隐居两年,给长潭河人的思想和文化带来过巨大的影响,这两位民国大人物的行事至今让人费解又感人至深。

长潭河是文化之乡。旧时,一走进长潭河,就能听见四面山上人们劳作时互对山歌。因为山高谷深,回响之韵余音绕山梁,和着鸟音,悠扬高亢,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初来乍到,你只要一答和,马上会有四山应对,因为生人和客人更能唤起当地人唱歌的激情。这深深的山谷若一个巨大的赛歌场,一声高过一声,一浪高过一浪,男女之声间出。应答的和声部更会让你激情飞扬,那打情骂俏之意定会叫你霎时忘却行路的疲倦和处世的烦恼,其乐融融。长潭河侗乡文化非常丰富,文学的、宗教的、尚武的无不有之,尤以山歌民谣独具特色。这里的山歌,以高亢激越振奋人,以和声嗓音感动人。这个和声部在音乐理论界的评价是非常高的,以前的音乐教科书中说只有西洋音乐中才有和声,其实长潭河早已有之。在长潭河侗乡人的婚丧嫁娶中,在一年四季的各个季节里、劳动中无不有歌,长潭河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歌乡。

长潭河是美人之乡。七姊妹山那一座座山峰,是七仙女下凡后羡慕人间的美好、自由和她们爱慕长潭河的男儿汉而长留在人间的一个个“情痴”。虽是神话传说,却充分表达了长潭河人对美的向往和渴求。仙女塘的故事:谭、向二女被选为妃子,她俩不愿离开长潭、舍弃父母,在去皇宫的路上,花轿过往诺西途中,二女要求下轿祭拜天地,糊弄了轿人后投塘自尽。这个故事感天地泣鬼神。而长潭河“产”美女,却古今如是。长潭河女人之美,美在线条婀娜多姿,美在肌肤白皙细腻,也美在心灵,她们温柔贤淑。是那特有的山水、特有的文化,养育出了特有的美人。长潭河乡有这样一句顺口溜:“龙卜河的苕,姜家台的姜,前河的妹娃儿乖得伤!”“长潭出美女”一说,宣恩尽人皆知,且津津乐道。

以上都是长潭河侗族乡的神秘耀眼之处。为什么在这么偏僻的大山深处,在这人户稀少的农耕之乡,会出现这么多的文士武将?会产生这么多优秀的民间文化?我曾经一头雾水,无法解读。前几天同好友张文孟先生谈论此话题时,他解开了我的疑惑。文孟君是长潭河人,曾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化造诣颇高。他说:“在公路没有进山时,船、排是宣恩县通往山外的主要交通工具。清江是恩施的黄金水道,贡水连着清江,中间河是贡水河上的第一码头。所以旧时的中间河是宣恩县的物资进出集散地,最为繁华。您听说过吗?村坊的风流故事特别多。”

是的,村坊的娘们儿漂亮风流。村坊在贡水和中间河入口的三角地带,大码头边是船工、水手们寻乐子的地方。从中间河行船、放排到宜都,六百里水路,半个月来回,从老板手里领到一把把热钱,一个个豪气冲天,见了那些搽粉抹香的娘们儿便会情不自禁。那些过往的客人,有钱的多情的比比皆是。朱英培在松滋县当县长时把家乡洗马坪的杉木运到松滋县修县政府,土司进贡楠木给康熙朝廷修承德避暑山庄也走这条水路,过去宣恩北边的山外物资如棉花、布匹、百货等也是从清江经中间河到县城再到各家各户……经济的发展、文化的繁荣需要开放和流通,这是规律。长潭河侗族乡的神秘和文化的繁荣自然被解答了。这是否在向今天的长潭河人昭示着什么?

当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基本保证后,是需要尽可能多的文化生活来填充和滋润的,人们渴望高层次的精神享受,这就是小康。现任乡党委书记、乡长钟昌泽,常务副乡长涂先绪懂得这一点。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有较高的文化造诣,有极强的事业心和责任感。这几年,长潭河的经济发展之快有口皆碑。特别是交通和集镇的发展,农民的减负增收,凝聚了整个长潭河的民心,文化也在此时呈现出了一派兴旺气象。他们主持搜集编修《神秘的侗乡——长潭河》,在长潭河的历史上应是一壮举。

文化需要一批文化人去挖掘、整理、提炼和继承,没有文化就没有根基。由此可以推断,长潭河丰厚的文化没有人去整理和发展,长潭河也只有永远处于落后了。吴明清、汤智心两位有心有志的文化人,在乡党委、政府的支持下搜集整理了《神秘的侗乡——长潭河》,对长潭河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吴明清是一位老文化人,他做了许多很有影响的文化工作,获奖作品不少。在去年秋季的一次文化旅游座谈会上,吴明清如数家珍地把长潭河的文化资源一一讲述出来,使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长潭河文化发展的希望。汤智心极具文学素养,从小喜爱文艺,特别醉心于民间小调、山歌等的整理和研究,经常与民间长者、歌手及艺人交流,对侗乡的传奇故事、人文地理、民间歌谣十分喜爱。正是他俩的执著和辛勤劳动,才搜集和整理了这样一部填补宣恩文化空白的好书。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最朴实的最具有生命力。《神秘的侗乡——长潭河》一书产生于民间,编纂于地方,是一部典型的乡土文化著作,是侗乡文化的集成,更是极有民间风味的“农家乐”。它的成书,对于发展长潭河侗乡的经济、促进宣恩的旅游、丰富鄂西的民族文化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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