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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名将:新四军第一师师长兼政治委员粟裕在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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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名将:新四军第一师师长兼政治委员粟裕在苏中(上)——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
2015-07-22 09:12:55     来源:      前往论坛讨论

编者按: 2014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集会上指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视和平,警示未来,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的道路,坚定不移维护世界和平。”表达了全中国人民的心愿。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也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战略家粟裕大将诞辰108周年、逝世31周年。现对抗日名将、新四军一师师长兼政治委员粟裕同志在苏中的光辉战绩,刊载学习研究体会,以此纪念。

1941年1月4日,蒋介石突然发动“皖南事变”,新四军军部和新四军江南部队七千多人的鲜血染红了泾县茂林山河、新四军番号被蒋介石取消……粟裕遥望皖南,满腔怒火……中国呀……中华民族的命运,革命红旗的前途,决定于抗战,决定于和蒋介石的争夺……

1月20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重建新四军军部。任命陈毅为代军长,刘少奇为政治委员,全军整编为七个师,粟裕被任命为新四军第一师师长兼政治委员,苏中军区司令员兼政委。

时局推日月,战火烧退寒夜,粟裕从盐城军部回东台县二里桥,组建新四军第一师师部。师部官兵连同粟裕在内,总共只有24人,新四军原江北指挥部的人,大都留在军部,陈毅说出关切的心声:“怎么样?人太少了吧……”粟裕爽朗的声音,散落自信的珍珠,“好男不吃分家饭,哪里有人民群众,哪里就有我们的发展壮大……”

粟裕想到苏中战略地位,新四军军部在北面的盐城地区,日军的据点在南面的江岸,而一师活动的地区在中间,我一师将用胜利的枪声屏障军部的安全,挡住鬼子的子弹……粟裕想到苏中的战略地位,想到自己就要独挡一面,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地……

放眼望苏中啊!我和你结了生死之缘,你南屏长江,北起斗龙港,东邻大海,西流大运河,你的八百万人民大众哦,如同我衣食的父母,恰似抗战的靠山,你两千三百平方公里的土地,降下我驰骋的疆场,来日抗战的大反攻,苏中是全局的出发地,苏中啊!我和你结下了生死之缘,抗日烽火艳了春天……粟裕思绪飞扬,神情在苏中大地歌唱……

粟裕很快来到东台县二里桥,组建新四军第一师师部,一座地主的宅院。进驻一师司令部,三位旅长三只虎,三个旅的官兵万条龙……粟裕与叶飞、王必成、陶勇相望,战火烧热感叹,踏平陷下去的地,顶起塌下来的天,心潮汇一、挥手成万……

粟裕解读游击战的内涵,主力军地方化,地方军群众化,游击战中求强大,求发展,激起雄厚的力量,准备反攻,操稳中国命运的航船,苏中不是游动的驿站,苏中是一师抗日的家园……

粟裕目光里涌来苏中的敌情烽烟,经过黄桥决战,韩德勤的顽军已被打成瘫痪,残兵退守兴化水域,恶龙化泥鳅。看日军,一个六千人的南浦旅团,如同六千条恶狼,一群在江边嚎叫。扬州、泰兴、靖江、海安、如皋、南通……安了狼窝,一群在向北疯狂,大运河边的邵伯、高邮……修了日军的据点,看伪军“曲线求国”的阴风,刮黑了多少人的衣裳,苏中的伪军增加到了三万七千人,他们是狼群前的狈……

粟裕评点苏中风云,尽快建成苏中抗日根据地,作战目标主要是日军和伪军,残酷的烽火就在眼前,取胜之道在于转变,正规军变为游击队,正规战变为游击战,重点活动区域转到广大的乡村,逼迫日伪恶魔陷进人民战争的火海……

1988年5月25日,中顾委常委原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陈丕显同志,在苏中七战七捷纪念碑指出:“光有一个碑还不够,还要建一个馆,将来还要建反映苏中抗日根据地陈列馆,展示苏中抗日根据地人民英勇支前,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1937年8月,海安韩紫石募捐鸡蛋十担,慰劳抗击日军的伤兵员。”

1938年3月20日,日军侵占海安、曲塘,4月4日,日军侵占李堡镇,日军在李堡期间,杀害无辜群众王家风、陈二小数人。4月8日,日军一艘汽艇从栟茶开往海安,行至西场西陆家堑时,沿河两岸长达5-6里的地方,放火烧毁81户的房屋和家产,打死周玉林、许二小等群众。日军在丁所镇沿河两岸大肆烧杀抢劫,许百才、李长银等72人惨遭杀害,烧毁店房、民房九百七十余间。

粟裕评点苏中风云,目光里闪出新的灵感,“扫荡”与反“扫荡”,根据地基本区的争夺,将构成游击战的主要特点。粟裕排兵布阵,苏中大地的每一条江河,每一块土地都发出抗日的呐喊……

日伪军的“扫荡”开始了,日军的十七架飞机空袭盐城新四军军部,三千名日军占领了黄桥……粟裕挥师讨逆,先向伪军开刀,姜埝、石家垡、苏陈庄……一日内攻克,泰州城冲进一师的人马……神兵天降,日伪军司令丢下佩剑,翻墙逃窜……粟裕三天作战,歼敌三千……在转兵乡村继续上演游击战的绝活,进犯日伪军如步步踏雷池,合击新四军军部的计划破产……

1941年2月19日,粟裕率新四军一师主力,由海安出发,沿海泰公路向西横扫,相继攻克姜埝、石家棣、苏陈庄、塘湾等地,20日攻克泰州,歼敌三千余人。粟裕乘胜追兵,1941年4月,日伪军在泰州、靖江地区的据点接连被攻破,正义的旗帜飘出正义的战火,武士道的灵魂做了新四军的俘虏……

粟裕身为新四军第一师的师长,苏中军区司令员,战场上的胜利,鼓舞了根据地的群众,新四军在农村扎了根,老百姓也是穿了便衣的兵,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同抗战,军民鱼水情,军民一家亲。

苏中战局向前发展,严峻的恶浪不断涌现,坚持抗战的出路何在?粟裕目光里的根据地,飘来一个基本区,飘来一个相对稳定的港湾……

1938年,粟裕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先遣支队司令员

粟裕的目光投向一个点,东台县东面的三仓,一个仅二十户人家的小村,东西南北各有十五公里的沙荒滩涂,东临大海敞开门,陆上无路人迹灭,三仓被人类遗忘……

而今,三仓将在荒凉中神奇,三仓可以作为一师向海上发展的依托,三仓是天赐苏中抗日根据地的基本区,不管战火烧干多少热血,三仓基本区都必须相对稳定,三仓的神笔绘出制游击战的彩图。

粟裕很快完成三仓基本区的布兵,与日军展开基本区的争夺,粟裕挥师奋战四十三个昼夜,完成一百三十次战斗,遍地燃起中国人复仇的战火……

日军开始对三仓集中“扫荡”,锋芒对准粟裕一师指挥部,啊……保卫三仓,保卫基本区,一次争夺……两次争夺……七次争夺,三仓在炮火中死而复生,日军从死亡中逃脱,三仓仍似一师手上的花朵……

三仓啊,英雄的三仓,你流血的伤口,让荒滩变成一幅画,你挺立的身躯,让太阳旗都发抖,你虽然只是大地上最小的一个点,最远的眼睛也能看到你的笑……粟裕创造的根据地基本区争夺线,三仓是一份标准的答案。三仓啊,英雄的三仓,抗战的枪声,擦去你身上的尘土……

粟裕望三仓,思绪中的胜利赶走了荒凉,战神望大海,狂风不能让你少一滴水,海上自有层层浪……啊……茫茫水乡,何不隐身当后方,到海上去,借来海浪筑高墙,调集龙王也出兵……

1942年来到苏中,血与火继续染红大地,日军“扫荡”继续在罪恶里膨胀,苏中抗战在游击化、战斗化、群众化、一元化的时空里,化成一首迷人的诗……大海亲吻陆地的潮汐,海鸥叫出开腾的炊烟,从风吹的波涛中送来了中国农历春节,过年了,一师“前指”转移到东台县三仓海边,粟裕想到渔船上隐蔽的师直机关,通知大家上岸会合过年,没有家人有战友,鞭炮声在枪炮声的间隙里欢聚……端来团圆的年饭,摆上大地的餐桌,今年举杯饮大海,明年的碰杯声不知会少还是会多……烈火中战友重逢,互赠死亡的经历,今宵与明天,相连分别的桥……

敌情像流动的风,粟裕和他的战友们,正要点亮夜间的灯火,突然得到日军向周围增兵的情报,鬼子就要向这里“扫荡”……跳出去,敌进我退,粟裕率部连夜转移,黑夜在脚步中浓缩,拂晓赶到鲁家灶,部队一夜急行军,腿脚在疲劳里沉重,休息胜似充饥的茶饭……

然而,战神以军人独具的警惕目光,望穿黎明前的黑夜,鲁家灶村北有条河,河南边有条路,“扫荡”的日军就要从这里经过,狼群已扑向河边,粟裕果断命令部队,抓紧过河,向北转移……粟裕的判断很快有了战火的检验,一师机关刚过了鲁家灶北面的河,机关后卫便与扫荡的日军接上了火,枪响处河水留血……转移……向北转移,裁断敌情,中午赶到四灶村……

大年初一的枪声,鸣响过年的鞭炮,过年……过年……村头的野地里,垒起新四军过年的锅灶,一天一夜的急行军,收取寒风的慰劳……一身为职业军人,粟裕首先派出观察哨,炊事班买米的过年的肉煮在锅里,灶火映红了年轻战士兵的脸庞,饭香赶走了全身的疲劳,虽是野餐的年饭,苦中自有甘甜,当生命交给了上帝的时候,肉体恰似灵魂的战车……

饭菜就要熟的时候,灶上的热气吹来敌情的报告,突然的枪声,打碎了中午过年的阳光。原来日军的“扫荡”分梯次的拉网,前网过后有后网,粟裕立即带领队伍,带上饭菜,继续在日军扫荡的“网眼”里穿梭……走……走……走……脚步赶夕阳,天黑时走到七灶村……

这时的饥饿,就像撕扯肠胃的魔爪,灵魂的战车,需要加水添油,车轮的转动已经发涩,粟裕指挥部队正要开饭,前面又发现“扫荡”的日军,敌情如一把来的刀……粟裕率部队再挥师向前,走……走……走……走死敌情,从鲁家灶……四灶……七灶……灶灶来不及做好一灶饭,灶灶相连不停的脚步,但愿这张家灶能有空隙,让部队吃上一口饭……

粟裕摘取夜空剩下的星星,装满心灵神算,战神很快判明,日军刚袭扰而去,按常规这里会有枪声的平静,此时的部队,饥饿和疲劳好似头顶和脚下的绳索,即使能打个盹儿,即使能静下来喝口水,也算有了过年的享受……

粟裕多年带兵,从战士到统帅,走过的路,跨过的桥,每一步都像一部书,他了解部队为同了解自己,然而,他更知道,严重的敌情像追赶的黑风,稍有不慎,便陷进狼窝,怀玉山的血决不能再流……

苏中四分区抗日纪念亭

时间与敌情赛跑,粟裕派出的观察员突然跑回来报告,日军在后面的唐家洋村,正集合训话,抢来的东西已送上李堡,敌情在粟裕的思绪里过滤,空气里飘来日军的火药,日军凌晨训话,不会要返回据点,想必要杀回马枪,这张家灶还在鬼子的枪口上,危险的信号闪出点燃的炸药……

粟裕立马集合起部队,风一样离开张家灶,帆影未尽,张家灶涌来黄色的恶浪,战神送给日军一个空空的“礼盒”……

粟裕率部隐蔽转移,趁天还未亮的时机,快步走过封锁线,前进……走向日军相反的方向,走过一条公路时,发现日军刚走过的皮鞋印,粟裕判断,此时正是日军前后“扫荡”的间隙,过公路务必安全快速……

粟裕妙算阴阳,他们刚有一半人过来公路,日军的后续部队便疯狂开来,公路顿时变成死亡线,粟裕立即示意部队,迅速卧向公路两侧,借来夜色掩护,日军踩着新四军的喘息声赶路远去……

粟裕立马率部越公路,过大河,第二天清晨的霞光里走进了汤家园,胜利跳出日军合围圈,躲过日军“扫荡”的魔爪……两天一夜的行军转战,脚步弹响土路琴弦,连续一百多公里的行军转战道路也在饥饿中受苦,每一步都装满惊险……这里是中国的土地,中国人走在自己的土地上,何时才不需要躲躲闪闪……(陆大同)

作者为南通市新四军研究会特约研究员、苏中七战七捷纪念馆原馆长。

参考文献:张雄文著《无冕元帅》一书有关章节。

抗日名将:新四军 粟裕在苏中(中)——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
2015-07-22 09:14:58     来源:      前往论坛讨论

编者按: 2014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集会上指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视和平,警示未来,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的道路,坚定不移维护世界和平。”表达了全中国人民的心愿。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也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战略家粟裕大将诞辰108周年、逝世31周年。现对抗日名将、新四军一师师长兼政治委员粟裕同志在苏中的光辉战绩,刊载学习研究体会,以此纪念。

1938年,粟裕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先遣支队司令员

1942年春天,苏中的百花没有带来春的面容,日军“扫荡”、“清剿”的野火继续在苏中大地上肆虐;每一条交通线上都有日伪军的哨兵,每一座城镇都布满日伪军的据点,苏中独特的地形,河网江叉成了日军汽艇的通道,苏中人民的家园,成了日军随意屠杀的屠场,粟裕指挥的新四军一师,继续坚持苏中根据地的斗争,坚持根据地的基本争夺,坚持党、政、军合一的一元化领导,斗争艺术开出带血的花朵……

改造地形,大路变小路,河道水底修暗坝,逼使日军的机动调兵变为老牛拉动的破车……

日军“清剿”一天天制造罪恶,粟裕在鬼子“清剿区”指挥作战,胜利随脚步欢歌……

1942年5月中旬,日军抢修一条横穿启东的公路,妄图把靠近长江的四分区从中切断,粟裕挥师转战,决心拔除这公路上的三阳镇据点,任务交给一师三旅七团;5月15日,七团向三阳镇据点发起攻击,一阵猛烈冲杀对日军虽有歼灭,却没有收获,七团的一名营长倒在冲锋阵地上……

粟裕来自连队,他懂得基层干部的情感,受挫如子弹穿心,他带兵从不向战士发火,更不把训斥下级当威风,他把七团领导招到师部,像老师授课,像战友谈心,经验在教训中产生,再打一个翻身仗……

1942年6月3日,启东县斜阳地区的一场伏击战拉开战幕,三阳日军离开据点,进入三团伏击圈;毒蛇出洞打七寸,日军失去碉堡乌龟壳,“武士道”怎挡得住中国人复仇的子弹,一阵杀声,一阵火光,七千名日军做了异乡孤鬼,日军一门重武器平射炮,成了七团的战利品……

启东虽靠近大海,海上却无路,三阳镇虽然和日军相望,日军孤魂回家无门,中国人的怒吼声,再打一场地狱里的歼灭战……

战斗结束了,日军驻苏中旅团长南浦,清点被新四军缴获的武器,清点丢失的日军尸体,紧握的军刀指向了自己,平射炮哪……平射炮,乃大日本帝国的骄傲,今日丢失,将被军法从事,皇军的七十名尸体无一运回,更乃天皇难容;南浦颤抖的手丢下军刀,他给新四军写来一封信:“贵军三阳镇伏击,可谓英勇神速,殊堪钦佩,如蒙归还皇军尸体,尔后贵我两军当和睦相处……”

粟裕看罢南浦来信,心里飞出一声笑,好一个“归还”,日本领土上没有中国的一兵一卒,日本何时归还中国河山,被你们残杀的中华民族千万人的生命,压沉日本列岛,粟裕握着一师七团长严昌荣的手,再给日军出击的铁拳……

时间在战火里运转,中国农历中秋节即1942年9月25日来到眼前,粟裕率部在石港作战,豪情溢出太阳金樽,又把月亮的银盘装满……

这一天南浦有“缘”,发现粟裕在南通:二窎镇休整的地点急忙派保田大队前一来“清剿”,四百名日军打出的太阳旗,不是朝霞,而是落日……

粟裕立即迎战,寄出胜利的枪声,邀来日月助神威,战神看到二窎镇以南的谢家渡恰是天然的战场,部队按伏击展开,诱保田上钩,南浦、保田已多次领教粟裕用兵,野战难……切不可再中新四军暗算,切不可再被粟裕分割围歼,保田大队刚与新四军交火,全部人马立即靠拢,形成集中火力,实施梯队冲锋……

粟裕发现日军的招数变了,作战形式随之转变,伏击战变为运动战,趁敌立足未稳,打他一个猛烈、突然,打他一个干净、利落……保田大队长呜呼归天……太阳旗发抖了,太阳旗被战火烧尽,太阳旗难把失败和悲哀盖全……

谢家渡战斗结束了,粟裕回到宿营地,海上明月飘到身旁,这么大……这么圆……这么亮……

啊……我亲爱的中国,我亲爱的苏中父老乡亲,此时此刻,几家团圆几家缺,多少土地添新坟,多少河流流新愁……

新四军乃仁义之师,粟裕让部队买来一口棺材,装进保田的尸体,送到麒麟镇日军据点,这尸体脏了中国土地,愿灵魂与肉体一同死亡……

南浦旅团长看到保田的尸体,像领取中国人送来的“奖赏”,日本军法为他开了一扇窗,南浦扬言空军与粟裕再决战,日军对苏中的“扫荡”、“清剿”,兽性在罪恶里疯狂,不知是谁想出的一个坏点子,吐出歹毒的心肠,抛出一场前无古人的“清乡”。

“清乡”据说日军在浙东、苏南试验有效,便搬来苏中、苏北推广,望江南,日军“清乡”降下人间地狱,新四军第六师“清乡”中失去活动的地盘,谭震林师长率领十八旅撤来苏北编入一师序列。“清乡不可战胜”的神话,让一些人的神经发慌……啊……靠近长江的苏中四分区,与上海隔江相望的四分区,中国与日本海上距离最近的四分区,先降下遭殃的寒霜……

苍天有眼,大地有灵,日军的残忍震惊阎王,日军发挥兽性的极致,调来一个叫小林的师团,一帮训练有素的杀人魔王,汪精卫更把“清乡”定为国策,稻草妄图变渡船,鲜血当作充饥的琼浆……

“清乡”开始了,日伪军队对四分区实行分割、封锁。一道一百七十公里长的毛竹篱笆墙,人间造地狱,篱笆墙每隔一段修有碉堡,了望哨昼夜观察,人们进出只能走日军规定的出口,长江岸边的大小口岸,凝固记造册,查出新四军家属、查出可疑人家,门前挂出标志性的号码,日军管理起中国人的户口,狼管理起人间事务,反抗者当场屠杀……

“清乡”开始了,日军的“三光政策”,书写太阳旗永远还不清的欠下中国人的血债……1943年7月26日晚,南通县十总店的五十三名平民百姓,被日军一次活埋了。“清乡区”万名中国人惨死在日军屠刀下,野兽们用中国人的死亡积累罪恶,提高杀人绝技……

多少中国人被日军活埋了,土坑里的母亲蒙上孩子恐惧的眼睛,不敢再看人间一眼,孩子……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妈妈抱着你走,别怕……哭喊声把土坑炸破……

多少中国人被日军活活剥去人皮,那人皮啊,那血淋淋的人皮,替代太阳旗的飘扬,飘成人类永远的伤口……当失去人皮的躯体顿然倒下的时候,富士山也同时倒塌,长江流成休止符,那人皮啊,中国人的人皮啊,写满上帝的判决吧,写满中国人永远清醒的记忆……

多少中国人被日军点成“肉灯”,那头顶的火焰烧冷了日月,化成了大地的冰霜,火焰在阳光下哭泣,飘下苍天的泪花,啊……残酷的刑罚,壮烈的死亡……

多少中国人被“吞火龙……”……被“腌腊肉……”……被“灌肚肺……”……被“戳钢针……”……被“上电刑……”军事“清乡”……政治“清乡”……延期“清乡”……高度“清乡”……中国的土地,祖先当下的家园,作了野狗与豺狼的赛场,他们以杀人取乐,以杀中国人取乐,他们血管里流的已不再是人血,人异化的豺狼比豺狼更凶残……

日军在苏中制造的“清乡”地狱,早已化为粟裕反“清乡”的思索,对比中寻找最佳方案……“合法斗争,隐蔽坚持”?此方针绝不可行, 此方针将助长日军“伪化”的美梦!“清乡”的野火将蔓延成风,苏南的教训决不能重演……抗战决不能没有根据地,必须以公开的武装斗争为主,坚持原地斗争,最后一滴血洒在苏中的土地上,最后一粒子弹留给万恶的日军……

反“清乡”战斗在粟裕的筹划里打响了,新四军主力部队,地方部队和民兵,摆开了游击战场。日军据点随时被攻破,日军“清乡”骨干随时接受惩处的子弹,新四军主力部队时而由“清乡区”向外转移,时而由外向里进攻,闪电雷鸣般的进攻,日军防不胜防……武工队上演神枪大战,无形的变幻,无形的兵……苏中,是中国人的苏中,豺狼岂能做人的主人……

反“清乡”战斗,上演苏中的活剧,人间无火突然神奇降临,1943年7月1日晚,历史记下英雄的时刻,听……千百个村响起了同一个声音,快走啊,带上火种与黑夜战斗去……村与村连在一起,声音与声音响在一起,火种与火种走在一起,走在所有的家门,走出所有的村庄,走向黑夜,走向旷野,走进日军“清乡”的毛竹篱笆封锁墙。他们像上天降下的火种,他们是布满黑夜的火种,这火种用仇恨点燃封锁墙,焚烧大地的枷锁,焚烧罪恶的牢房……

夜亮了,火龙飞动了,火龙越飞越高,越飞越长,170公里的火龙直飞上夜空,火龙带着毛竹爆炸时的响声怒吼着,跳跃奔腾,巡礼苏中大地……

面对绵延不断的大火,日伪军如同被逼进火葬的墓场,躲进碉堡筑成的墓穴,靠近不敢喊叫的狼狗,颤抖的手举起枪,惊恐的眼睛收取燃烧的篱笆墙,火光里的爆炸声,唱尽“清乡”的挽歌……(陆大同)

 

参考文献:张雄文著《无冕元帅》一书有关章节。
抗日名将:新四军 粟裕在苏中(下)——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
2015-07-22 09:17:50     来源:      前往论坛讨论

编者按: 2014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集会上指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珍视和平,警示未来,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的道路,坚定不移维护世界和平。”表达了全中国人民的心愿。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也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战略家粟裕大将诞辰108周年、逝世31周年。现对抗日名将、新四军一师师长兼政治委员粟裕同志在苏中的光辉战绩,刊载学习研究体会,以此纪念。

1938年,粟裕任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先遣支队司令员

随着反“清乡”斗争的火光,粟裕谋划新的进攻,遥望欧洲战场,德军已被苏军赶出国门,美国、英国的陆海空军火力,寻找德军阵地的突破口,法西斯希特勒就要灭亡……遥望太平洋,已不再是日军梦想的“内湖”,美军加强对日军反攻,大海成了埋葬日军的墓场……

看中国战场,日军的正面进攻已迈不开双脚,日军的后方进攻已被捆绑双手,抗战的道路已走向胜利的转折……看苏中,日军的“清乡”野心,化成战火里的哀叹,日军的兵力只能往地狱里调动,失败的情绪化成日军挥不去的阴影……

抗战……是中国人民的抗战,已熬过最艰难的岁月……随着1944年的春风,苏中人民的抗日武装,如同大地的绿色,如同开化的江河,二十个骨干团,三万人马,随时卷起进攻的风暴,主力部队化成的地方武装,地方武装连起的民兵组织,提供江水般的兵员……

时空在粟裕的思绪里像一本天书,战神看它……读它……犹如跨上战马。战争啊,你是何方精灵,一笑冲散大地迷雾,你是人类怪物,也是人类宠物,聪明的指挥者能在喧嚣的闹市里听到你的呼吸,能在阳光下看到你来临的风暴,冬天里准备春天的播种,梦中不忘手中枪……

抗战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我与你在长期的战略相持中已准备好力量,我就要推进局部的战略反攻,苏中在困苦中原地坚持,就要变为顽强中的发展……

粟裕身处东台县吴家桥,目光投向高邮,宝应地区的车桥,这里是淮安、阜宁、宝应的交界处,一桥相连三方水,这里是菊花沟上的日军据点,一车推出五座桥,占领该地,将使苏北、苏中、淮南、淮北四地同握一双手,一手能化八方云,苏中军区更有了坚定后方。

粟裕早已亲临车桥侦察地形,他如同把车桥捧在眼前细细看,车桥啊,苏中抗战形势的转折,将从你转动的车轮里开始……

粟裕排兵布阵,决心攻下车桥,战神定下攻坚与打援并举的作战方针,打援……决不许淮安的日军向车桥靠近,攻坚……直取日军在车桥的中心据点……

战前准备如同组装大地钟表,一旦打响,各部队务必运转协调……战前准备隐蔽进行,战火威力突然喷射……

突然……离发起攻击时间只有两天,战场指挥叶飞进入指挥位置,旅长陶勇亲临主攻七团,打援部队已布置就绪,粟裕登上指挥全局的帅位,稳操胜券似神仙……突然……东台县安丰据点的日军出动“扫荡”,日军对粟裕用兵还蒙在鼓里……

面对日军“扫荡”,战神立即还他一个“声东击西”顺势来一个战役伪装,师直机关分成两个梯队。后梯队向北转移,前梯队与日军纠缠,纠缠……纠缠……攻击西北方的车桥,示形东南方的安丰,日军像喝了迷魂汤,怎知战神用兵,闪电的琴弦由脚步弹……

时间向主攻地点飞跑,1944年3月5日清晨1时50分,月亮送给战神一盏照明的天灯,主攻七团如一群月亮里的天马,突然飞临车桥两翼,越外壕,驾云梯,登围墙,突然的枪声给日伪军的碉堡群戴上无情的手铐,车桥的土地松绑了绳索,枪声在勇猛里狂声大笑,冲锋的身影如战火里的无数辆战车,前进……冲锋……黎明的枪声借来突然狂风,刮起满天飞沙,恰似天降神阵,朝向日军、朝向太阳旗、朝向日伪军的碉堡,发起天意的冲来……

战斗继续进行,淮安袭来日军援兵,粟裕早有伏兵设在韩庄、芦家荡、地雷阵收取日军的尸体,日军四肢分离无归路……战斗继续进行,3月7日的太阳加快了脚步,车桥插上了新四军的红旗……

车桥战役结束了,日军的五十座碉堡全部被拆除,日军的四百六十名孤魂,伪军的五百名野鬼被炸平阴间的墓穴……淮安、宝应以东的纵横五十公里的国土,化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车桥战役胜利的枪声,揭开苏中抗战反攻的序幕,苏中大地上飘来春天的使者,盛开百花引来夜莺歌唱,这声音好久没有听到了,这声音带来春天的问候,我的家乡在春天里,我的祖国有了绿色的新装……

车桥战役的枪声,让日军的神经颤抖,绝望与悲观拉紧鬼子的绞索,倒垂的太阳旗下,日军向中国人举起双手,驻守东台据点的十二名日本兵集体上吊自杀了,绝望的头颅伸进冰冷的绳扣时,苍天睁开了眼睛……你们远离亲人,远离故乡,迈步侵略的战场,失败从脚下开始了,失败从头上结束,你们最后的一口气息,吹软了武士的军刀,蒙上太阳旗的黑纱……

车桥战役枪声,引来苏中大地局部反攻的合唱,粟裕乘胜发起南坎战役。6月26日深夜,月亮在枪声里滑行,战神收取梦中的希望,苏中啊,自天有日月同辉,夜晚有白天的太阳……

战火里的时间,像粟裕最亲密的战友,时间了解战神心。1944年秋天,电波里传来延安的决策,粟裕奉命率领苏中三个主力团,向苏浙皖边挺进,发展东南,准备迎接抗日的战略大反攻,准备进南京……上海……这一夜,时间伴战神交谈,浙江啊……久违了……想那年,我率挺进师与你共患难,风雨中你给我多少母亲般的情感,后来我虽然兵进苏中,然而江河的神经始终把我们相连,多少回梦里握紧你的手,多少回梦里吻热你的脸,如今我就要回去了,我带来更好听的歌……这一夜,时间伴战神交谈,苏中啊……这些年我与你朝夕相伴,多少夜晚盼朝霞,多少地狱望人间,泥土里掩埋多少永生的战友,黄泉下有我难忘的乡亲,如今我要走上新的征程,我带领苏中人民的子弟,一同去南方。啊……明亮的夜色,关闭地狱的门,打开天堂的窗……

粟裕挺进苏浙皖边,带领苏中人民的子弟兵,告别父母、妻儿,征战远行。战火隔天地,家人似远亲,乡情、亲情里飘出梦中的太阳,血与火的征途,何时化成信步的幽径……1944年12月27日夜晚,寒冷中的长江流出温暖,粟裕率部来到龙潭对面的江边,战神就要在这里破浪南下,万人雄师渡天堑……

大江连天地,横渡亦如海,风浪筑起道道墙,唯有驾驭空气的风自由来去……大江连天地,一条上帝的金线,缝补山河新衣,一条粗壮的血管流淌英雄热血,一腔真情唱人间悲欢,举火烧开一江水,挥手推出万轮月……西望苍山千里,生出大江的勇敢,心随大江东去,誓把大海装满……

粟裕凝视夜幕下的长江,激流如歌,……汪精卫伪政府南京,沉睡在对岸龙潭西郊,伪江苏省政府所在地镇江,趴在对岸东南的江边,对岸的铁路与江岸同行,日军的喘息声,漂成江面的漩涡……死亡之地亦有通向活路的通道,日军眼皮底下正是盲点死角,日军在美梦中过年的时候,粟裕的万人大军飞越大江,回首一笑,寒江、寒风、镇寒江……

粟裕挥师向南,挺进江南老区,像走进故乡的大门,走进温暖的春天。回来了,老新四军回来了,亲人回来了,粟司令回来了……这声音在人们的心坎上传递,心灵开出迎春花,在风中传递,人们追赶风……

啊……这么长的队伍,长到了天边,这么长的队伍,把地上都站满了,孩子……同志请慢点走,我带来干粮,我带来扁担,让我也走进你们的队伍,让我看看你们的模样,让我走在你们的身旁,这时刻是梦还是幻,流泪也是甜……

啊……哥哥和弟弟、父亲和儿子、丈夫和妻子、全家的人来了、全村的人来了、全乡的人来了,走……走……走进欢迎的松门,走进欢迎的锣鼓,脚步化冰雪……

粟裕挥师向前,走进江南老区,如同熟悉的故乡,走进温暖的春天……1945年2月5日,苏浙军区成立大会,在浙江省长兴县槐坎乡温塘村召开,欢呼声向春天敬礼。粟裕出任苏浙军区司令员兼政委,不负红旗的信任,誓言如大山……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人民是衣食的父母,我们是人民的队伍,我们的步伐走向胜利……

粟裕挥师向前,战略彩图随军高歌,南下……南下……先占领浙西,再打通浙东,向浙江沿海发展,向浙江全省进军,开辟战略反攻出发地……

粟裕挥师向前,啊……浙西我看到了你的身影,天目山如同你的脊梁,天目山啊,你望向东北的眼睛,涂举起了天目,你绵亘西南的身躯,如天地高墙,你面前的孝丰,作了天目山看家的门户……

图2:新四军一师老同志拜见粟裕司令员 1984年广州留影

后排(左起):许齐,乔青,李平,黄士风、鞠开(粟秘书)

前排(右起)曾若空、粟裕、王重、刘景义(曾夫人)、楚青(粟夫人)

啊……天目山苏南、皖南、浙西南的风,从你的门户里进出,孝丰有一场争夺的风暴……粟裕向江南进兵,重庆的蒋介石,看到一支飞来的冷箭,浙江是我蒋家王朝的大本营,日军败后当由党国来接受,岂容“共匪”再染红色……你这个粟裕,那年怀玉山的风雪没把你活埋……那年浙西南“围剿”让你漏网……那年皖南袭击你去了苏北……好一个粟裕,天目山不是你练习跨越的木马,天目山是你们的第二个茂林……蒋介石令出兵动,天目山烧来战火……

粟裕用兵,时而如巨龙飞天,时而似山林卧虎,虽然兵出孝丰东南面的——杭嘉湖、莫干山,眼睛却看到了孝丰的烟尘;噢……顽军果然向孝丰杀过来了,苍天送来还击的因由,正是战神等待的时机,粟裕立马棋子落地,全力反击,公元1945年2月12日至18日,寒风中的孝丰城,穿上新四军的新衣……

粟裕轻取孝丰城,轻松进占天目山北面的门户,战神目光里,涌来一幅战场形势图……

天目山,睁开你的天目吧,请看一看人间,就要打碎镇压你的妖符,你就要重获自由……

粟裕演绎战场兵法,蒋介石怎甘心天目山门户被攻破,必派顽军争夺,战机在“争夺”里呼叫……

破阵方案从战神目光里飘出,坐阵孝丰,以逸待劳,天目山外布奇阵,运动中歼敌;到那时,顽军山基动摇,新四军乘胜进军,智囊装进天目山……

粟裕的魅力,每逢大敌,均能以奇谋驾驭战场,调动敌人如信手取物……

蒋介石果然争夺孝丰来了,公元1945年3月3日,四路人马的顽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摆成马蹄形,对着孝丰分进合击,妄图围歼初来的粟裕……

啊……春天的野火,怎能烧尽遍地劲草,粟裕自由退兵良谋,任凭你几路攻来,我只打你一路,五指握成拳,造成局部优势……

看战神布兵,孝丰城正面防守,派出兵力,孝丰西北——牛山、八卦山一带的阻击阵地派兵占领,战神在孝丰及西北的芦村地区控制主力,待机向西迂回包围,南北夹击顽凶,粟裕此时深感兵力不足,可惜只有两个纵队,只能一根扁担挑两头,手中没有预备队……如果能有三个纵队,即可一个纵队堵截,两个纵队突击,仗才好打成合唱的艺术……

粟裕布阵中思考,部队啊,应该五五建制或四四建制,战马更能在驰骋中奋蹄……

战斗打响了,各路顽军步步进逼,阵地在反复争夺中,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争夺……争夺……粟裕主力全线出击,滑头的顽军“忠义救国军”见势不妙,紧抓夜幕赶紧逃跑……

战场形势变如闪电,顽军五十二师一个团的侧翼突然暴露,新四军发展攻势,该顽军撤到黄泥岗,遭遇战中变为覆灭的黄泥……

粟裕的攻势如大地喷射火焰,顽军败退像惊恐的狼群,新四军乘势南进天目山,脚步随枪声向前,天目山露出笑颜,天目山睁开天目,看人间烽火,似是人间炊烟……

粟裕放眼浙江,浙东、浙西写春色,天目山像进军的战马,枪声扬起金色的马鞭……(陆大同)

 

参考文献:张雄文著《无冕元帅》一书有关章节。

作者为南通市新四军研究会特约研究员、苏中七战七捷纪念馆原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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