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文革期间的邮票市场状况,集邮界一直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是“完全空白论”,另一种则认为是“并非空白论”。
持“完全空白论”者,以《集邮研究》(1988年第3期)刊登的署名赵珩的文章最具代表性。他认为:“文革”十年,社会是畸形的,人的心理状态也是畸形的。在这段历史时期中,集邮领域被视为禁地,没有集邮组织,没有公开的集邮展览,没有集邮的流通渠道,更没有任何学术的研究,无数珍邮毁于一旦,著名邮人难免一死,以至于青少年不知集邮为何物。
同时发表在《集邮研究》(1988年第3期)上署名田健行的文章则认为:“十年浩劫期间,集邮受到严重摧残是事实,但集邮并非一片空白。不仅集邮者不是一片空白,连官方也不是一片空白。”文章还列举一些事实,如1967年-1968年的“中国人民邮票服务处”;天津在几个门市部继续出售明显是供应集邮者的1970年-1976年成套邮票;1967年在邮电部内部办过一次邮展;文革期间,还有民间邮刊和民间邮票目录在顽强地生存和流传着。
1966年8月,中国集邮公司虽然关门停业了,但是到了1967年,就在原中国集邮公司门口,挂出了“中国人民邮票服务处”的招牌,经营人员仍然是原中国集邮公司的工作人员,只是出售范围限制在仅能出售1966年5月以后发行的新邮票和特74“中国人民解放军”邮票。邮票服务处的出现,为仍在坚持集邮的人们提供了收集邮票的一点方便,便是显而易见,在国家公开宣布停止一切集邮业务的背景下,这种明显为了照顾集邮爱好者的需要而出售成套集邮邮票的做法自然难以维持。
据著名集邮家赵人龙回忆:“1969年下放四川……离开北京之前,某次路过集邮公司,看到门又开了。进去一看,偌大一个营业厅,橱窗里仅陈列着两种邮票。即文4雕刻版‘祝毛主席万寿无疆’4分和8分各一个大方连。柜台里冷冷清清的坐着一位女同志,除我之外没见第二个人走进大门。我虽没有这两种邮票,但也没有兴致去买,应该说情绪是比较低落的。即使这样‘造反派’也没有放过集邮公司,又去第二次冲击,中国集邮公司终于正式停业。”由此大致推断出,这个“中国人民邮票服务处”大约在1969年初即告停业。
1966年8月,天津市集邮分公司也被迫关门歇业,并把所有认为存在“政治问题”的邮票全部予以销毁。原有的营业员或被调离,或留在原处改卖报刊杂志,原来偌大的营业大厅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犄角旮旯,出售一些供人寄信贴用的零枚邮票。然而原集邮公司的工作人员出于对集邮工作的热爱和对集邮家的同情,通过自己经手售票并利用仅有的一点领取邮票机会,想方设法地为集邮者凑成整套,即使有时候凑不成一整套,也会等到新邮票发行之时偷偷地留下一些,准备给集邮者配套。至于那些根本未分配给天津的,如“文4”高面值票,他们就无能为力了。在那种是非颠倒的年代里,这种举动,随时都有被揪斗,被关进“牛棚”的危险,但他们一直坚持这样做。天津一些集邮家能够收集较为齐全的文革邮票,与这些默默无闻却又冒着很大风险的集邮工作者的暗中相助是密不可分的。(杨耀增《津门邮事》第45页)类似这种情况在全国其他省市也时有发生。
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在文革开始后,政治运动最激烈的几年内,大约是从1966年初至1969年底,是整个邮票市场体系遭受打击最为严重的时期。在这一时期内,邮票的注通渠道基本上荡然无存,从国营集邮公司到民间邮票交换市场,从邮票的门市销售到邮票的通信函购、通讯拍卖、上门收售、跑台拉纤等均告绝迹。所以说这一阶段的邮票市场近乎真空,并不为过。至于民间邮票流通渠道内有无能够抗住高压、坚持交换甚至买卖的行为,需要我们进一步挖掘整理。
到了70年代初,特别自林彪1971年9月13日叛逃坠机而亡之后,各个方面均出现某种松动的迹象,一些邮瘾难耐坚持集邮的活跃人物,不顾高压、不怕挫折,暗中恢复了集邮活动,其中有不少老一辈的集邮家,更多的是中年集邮家。这些人在文革中虽然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但对集邮的热情依然如故。他们有的恢复与各地邮友的通讯联系,相互交换文革邮票,交流信息;有的在家中接待邮友,聚会畅谈,切磋邮识;有的则埋头整理邮票史料,编印邮票目录,做些力所能及的研究工作。至于文革中后期邮票市场体系的复苏是从邮票出口打开突破口的。
三、文革中后期恢复集邮业务的曙光
1969年11月5日,国务院、中央军委转发铁道部、交通部、邮电部军管会、通信兵部《关于邮电体制改革的意见》,决定撤销邮电部,成立邮政总局,归交通部(铁路、交通、邮政三合一)领导,管理全国邮政业务,对外称“中华人民共和国邮政总局”;成立电信总局,归通信兵部领导,对外称“中华人民共和国电信总局”。
1970年1月1日,交通部邮政总局正式成立。1971年,粟裕受周恩来总理的委托,作为国务院业务组的成员之一,分管交通部的工作。
建国以来到1971年底,我国共发行纪念、特种、普通等邮票231套1038枚。在文化大革命初期极“左”思潮泛滥的情况下,可以出售外一律查禁,进而下令集中销毁。随着我国外交工作的胜利开展,国际上要求购买我国邮票的人士也越来越多。情况反映到中央,当时国务院业务组分管交通部的领导粟裕同志非常重视。
1971年6月初,粟裕听取了当时邮政总局负责人燕鼎的工作汇报,当听到中国停办集邮业务后,国内外反映强烈,许多外国朋友和侨胞纷纷写信索要中国邮票,不少人还寄来外币要求购买中国邮票时,粟裕一边翻阅广大集邮爱好者的来信,一边问道:“为什么要停办集邮业务?”燕鼎汇报说:“文革中集邮活动受到批判,被说成是封资修的东西,因而在‘斗改批’中报上级批准停办,现在看来这样做有些问题。”粟裕对此明确表态:“集邮本来是一项群众性非常广泛的有益活动。在国外,从老头老太太到娃娃都很喜爱集邮,他们很希望得到一枚新中国的邮票,这种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嘛。你们停办了集邮业务,违背了集邮爱好者的愿望,人家当然有意见。开办集邮业务,恢复出口邮票,可以扩大新中国在世界人民心中的影响。人们可以从方寸邮票中增加对新中国的了解,增进对中国人民的感情,同时又可以为国家创造外汇收入,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办呢?”
粟裕最后指示,要恢复邮票出口和集邮业务,由交通部向国务院写一个专题报告,经国务院批准后执行。在这次汇报后,粟裕又先后三次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到邮政总局了解贯彻落实情况,督促抓紧落实。
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开业
1971年8月9日,由外交部、交通部联合向国务院送交了《关于邮票出口问题的请示》。请示中说:“近两年来,许多国家的进步团体和人民群众来函、来电,恳切要求得到我国的邮票。另据《人民中国》杂志编辑部反映,日中文化交流协会理事长中岛建藏及其他日本友好人士向我访日乒乓球代表团记者提出,中国邮票在日本很受欢迎,要求我国继续出口邮票。各国集邮商社也纷纷要求订购我国邮票。最近,加拿大驻华商务参赞连续三次向我外贸部探询进口我国邮票的可能性。另据国外来信反映,我国停办邮票出口业务后,外国有些参加广交会的商人,在国内购买大量中国邮票,以商于面值十倍的价格,转手倒卖,从中牟利。”文中还追述了我国停办集邮业务的原因,并提出:现在,鉴于国外广大人民群众对我国邮票的强烈需求,同时,最近几年发行的邮票,都经过较严格的审查,为了扩大对外政治宣传,促进我国和各国人民的友好和文化交流,经与有关部门研究,拟恢复我国邮票对外的出口业务。但在国内不办理集邮业务和出售外国邮票。有关邮票出口的具体业务工作,拟由北京邮局办理,为便于业务联系,对外拟用“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名义。
1971年8月13日,经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批准,同意成立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经交通部与北京市革命委员会联系,责成北京市邮政局设立专门机构,对外名义用“中国邮票出口公司”,具体负责经营中华人民共和国邮票的出口业务。
1971年9月22日,北京市邮政局又将筹建任务落实到革委会生产组,由当时任生产组副组长刘宗训同志兼任中国邮票出口公司负责人,加上关福才、刘国珍、余长贵三位同志组成一个4人筹备小组,进行具体的筹建工作。由于已中断集邮业务多年,这次重建机构,自然困难重重,一是没有办公场地;二是缺少人手,特别是外语翻译人员;三是不懂集邮业务,特别是邮票的进出口业务一窍不通;四是没有可循的规章制度,两眼一抹黑;五是由于原先大量库存邮票被焚毁殆尽,实在是没有邮票可卖。
北京市邮政局在这种情况下,克服重重困难,兵分三路,各个突破,一是抽调管理干部和业务人员,调配外语翻译,招收进行短期培训;二是翻阅原来集邮公司档案,请教集邮公司的老同志,走访外贸、轻工、工艺、银行、进口大楼、中旅社等单位,学习、熟悉集邮业务和外贸政策;三是由市局后勤组负责,把东华门大街28号原集邮公司的房子进行整修后,交给邮票出口公司做办公和营业场所,1971年11月邮票出口公司即搬进新址。
1971年10月16日,邮票出口公司向北京市革命委员会、交通部邮政总局写出了《关于邮票出口几个问题的请示》,对邮票出口工作的方针、原则,出口的地区国家,经营的业务范围品种,出口邮票的价格,收款办法等,都提出了具体的方案,得到了交通部的批复,并作为当时的工作依据。
1971年底,邮票出口公司经过紧张筹备,已经万事俱备,即将开业,最后也是最难办的事情就是急需筹措票源。他们经请示邮政总局并和北京邮票厂联系,最先是确定了1971年3月至11月期间新发行的“巴黎公社100周年”、“中国共产党50周年”、“亚非乒乓球友好邀请赛”、“阿尔巴尼亚劳动党30周年”这4套编号邮票可以卖,随后又经过写紧急报告积极争取,增加了样板戏等3套邮票,到开业时总共只有7套39枚邮票可卖。这就是被传颂一时的“4套邮票办公司”的佳话。
1972年1月1日,中国邮票出口公司正式挂牌开业,营业地址在北京东安门大街28号(原中国集邮公司的房产),业务范围是专营邮票出口和向在华外宾供应中国邮票,不对中国公民开放,这7套39枚邮票就是该公司对外出口和门市陈列、出售的全部家当。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开业对外影响很大,国外集邮界纷纷来信、来电祝贺公司成立,来款购邮票,同时也反映经营品种太单调。
(二)中国邮票出口公司业务的发展
落实邮票政策,抢救、开禁一批邮票是邮票出口公司开业后的一件头等大事。在1969年11月10日邮电部军管会生产指挥部发出的(69)生五字712号“关于文化大革命以前发行的部分纪念、特种邮票可以继续发售的通知”中允许出售的107枚文化大革命以前发行的纪念、特种邮票,到了邮票出口公司开业时,北京邮票厂已经没有这107枚邮票的库存了,其他应该销毁而没有来得及销毁的邮票还有不少,因此只能在这些遭禁的邮票中重新审查并开禁。他们对一套套,一枚枚被认为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等封资修内容的,在国内外发行,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而判过“死刑”的邮票进行分析、研究、经过各个方面慎重推敲,最后公司经研究并经北京市邮局批准,于1971年10月25日向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及交通部提交了《关于邮票品种的请示》(京邮生字(71)169号)请求上级重新考虑开禁一批邮票,为了一炮能打响,首次只提出154套132枚邮票可以解禁拿出来销售。这15套邮票,除“第一届工人运动会”是纪念邮票外,其余则是“古塔”、“金鱼”、“菊花”、“唐三彩”、“熊猫”等特种邮票,在当时看来,这些邮票都是“脱离政治”的。这份报告很快得到北京市革委会的同意。
第一批邮票开禁后,他们信心足了,胆子也大了,进而认为“文革”前的邮票绝大部分都是好的,应该开放,对外出售。在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同意了第一个报告后在等待交通部批复之前,中国邮票出口公司又在第一份清单的基础上增加了几套纪念和特种邮票,提出了第二份邮票清单,共28套229种,并提出要求开放盖销票。第二份报告(京邮生字16号)于1972年1月22日上报交通部,同年2月19日交通部以“交邮国字第109号”予以批复,主要内容是:(1)目前暂不办理盖销票出口业务;(2)同意对外出售文化大革命前发行的25套(计221种)纪特邮票(附清单);(3)邮票厂每套留3000套备用外,其余全部无偿拨给中国邮票出口公司
这25套邮票的开禁,意味意味着邮电部军管会生产指挥部1969年11月10日通知清点销毁文革前大部分邮票决定的否定,是落实邮票政策上的一个突破。这个批复和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成立一样,都是一批领导干部敢于坚持真理,实事求是,以大无畏的精神抵制极“左”思潮的结果。
文革前25套邮票的开禁,使中国邮票出口公司初步摆脱了“无米之炊”的困境,在国外集邮商社和集邮团体中引起强烈反响,订购量大增。邮票出口公司以此为契机,于1972年6月29日,又向交通部邮政总局提交了《关于申请对外出售建国以来发行的邮票的报告》。为使领导部门审查方便,报告中还列出了三个清单:一、请批准出售的109套423种邮票;二、请领导考虑的27套79种邮票;三、认为不宜出售的19套59种邮票。清单中所谓“不宜出售的”19套邮票都是一些涉及苏联、东欧国家重大运动等的纪念邮票。当时中苏关系还在紧张,邮票出口公司不得不有所顾忌。所谓“请领导考虑的”则是涉及一些国际活动、国际组织的纪念邮票,担心吃不准它们的政治背景。还有象“梅兰芳舞台艺术”等邮票,能否出售,也需认真研究。
1972年9月19日,交通部邮政总局发出《关于增加出口邮票品种问题的批复》(交邮国字693号),决定:(1)同意对外出售文化大革命前发行的61套233种纪念、特种邮票;(2)请邮票厂除每套留3000套外,其余无偿拨给中国邮票出口公司。
这样,1972年1月开业时有7套39枚,2月有25套221枚,9月有61套233枚,经交通部邮政总局先后三次核准,中国邮票出口公司可以对外出售的邮票品种已共计达到93套493种(《中国集邮史》第430页认为是512种)。至此,文革前发行的邮票,基本上都被“解禁”了,这是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一大功劳。
又经过多次的积极争取,1972年11月2日交通部终于发出《关于同意出售盖销票的批复》(交邮字第2108号),批文大意是:(1)凡是批准出售的邮票都可以作成盖销票出售,价格参照1955年1月15日上报价格及库存量、国际市场价格制定;(2)盖销票的其他品种自己定。这样就突破了只卖邮票,不出售集邮品的限制,无形中为集邮品的制作和上市销售开了绿灯。同年10月15日,中国邮票出口公司在广州第32届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上,开始展销中国邮票,以后历届广交会都一直展销中国邮票。
出售带有集邮性质的盖销票对外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外商又提出要求供应首日封等邮品。中国邮票出口公司领导认为,过去国内发行的首日封均有图案和纪念戳,是纯粹的集邮品,现在既然允许出售盖销票,就应该可以按盖销票制作首日封。于是使用国际公文信封,贴上邮票,盖上邮政日戳当作盖销票出售给外商,这就是以后被称作“文革白封”的首日封。第一套是1973年1月5日发行的编号57-62“熊猫”首日封,这种封当时是按盖销票的价格出售的,连封的成本也不收,以避免制售集邮品之嫌。此前,中国邮票出口公司还发行过编号45-48“第一届亚洲乒乓球锦标赛”邮票空白首日封。实际上,这种做法进一步突破了邮票出口公司只卖邮票,不搞集邮品的限定。当年,日本邮趣协会在收到这些白封后,觉得太单调无味,就根据邮票的主题,自行设计了相关的图案,加印在这些白封上,弥补了白封的缺陷。日本邮趣协会一共为29种中国文革白封设计加印了图案。
1974年9月北京至东京首航时,中国邮票出口公司还与日本邮趣协会共同制作了一种首航封,封的背面印着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英文名称和地址。1975年以后,出口公司又增加了邮票折、袋邮等集邮品种。公司从1972年起每年编印一本中英文对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邮票目录》。1973年起印制邮票月历,并贴上邮票实物。1975年起印发《新邮报道》。这些对外馈赠的集邮宣传品受到国外集邮爱好者的欢迎。
在业务操作方面,中国邮票出口公司,基本上是沿用“文革”前中国集邮公司的办法,经营的品种仍估有新票、盖销票、小套票、单枚票、袋票、普通票等,出口价格也参考过去的办法,新票按面值的60%-80%,供给批发商。收款办法也和过去一样,接收我人民银行允许接收的外国货币,如英镑、法国法郎、瑞士法郎等,基本上仍采用银行托收。这些办法,是他们从档案材料中学来的。
中国邮票出口公司成立当年,就与32个国家和地区恢复了邮票经营业务,出口邮票1000多万枚。1974年1月,中国邮票出口公司有职工48人,年收入约130多万元。
70年代初,在极左思潮的束缚下,集邮是被划入资产阶级情趣的活动,因此,中国邮票出口公司成立时的宗旨是只卖邮票,不搞集邮。出口邮票的品种一次次经过审批,仍有一些文革前发行的纪特邮票不能解禁。在多方积极努力下,能够允许出售近百套邮票,出售盖销票等集邮品,在当时的政治气候下,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它不仅适应了国际上对中国集邮业务的需求,也为以后逐步开展国内集邮业务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邮电机构的重建和恢复国内集邮业务的曙光
文革期间,是我国邮政部门管理体制和组织机构变动最为频繁的时期,这在世界邮政发展史上是极为罕见的,因而也给邮票的发行和流通带来许多混乱。尽管如此,到了1972年前后,我国在恢复国内集邮业务和邮票市场体系的道路上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首先是邮票发行的组织建制发生变化。1972年12月间,交通部决定成立邮票发行局。在相关通知中指出:“为进一步加强邮票设计、发行和票券管理工作,决定自1973年1月1日起成立交通部邮票发行局。该局为部属企业单位,负责邮票的设计、雕刻、组稿、编辑及邮资信封、邮资明信片、美术明信片的设计和发行工作;负责全国邮政票证的及时调拨供应及调剂工作等等。其机构的设置有:邮票设计室、发行会计科、邮票库,编制人数暂定45人,办公地址暂设在北京邮票厂内。”几乎与此同时,即1972年12月30日,根据国务院关于调整邮电体制问题的指示,邮电部筹备小组成立。
1973年3月12日,原中国集邮公司副经理薛铁以邮票发行局临时负责人的身份,带领原发行局(含中国集邮公司)的部分工作人员,到邮票厂临时局址开始办公。
其次是邮电部的恢复建制。1973年6月1日,国务院决定恢复邮电部,邮政总局仍划归邮电部领导,刚成立不久的邮票发行局自然归邮电部邮政总局领导了。
又经过半年的酝酿,1974年1月1日,中国邮票出口公司从北京邮局划归邮电部领导,与邮票发行局合并,对外仍暂使用“中国邮票出口公司”。出口公司的全体人员共48人连人带工作都过来,房屋和票库本来就是原集邮公司的,也用不着办什么交接手续。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一个机构二块牌子,这是第二次的合并。由薛铁、贾振敖、关福才三位同志组成领导小组,不久从北京邮票厂调来了倪贯一同志任党委书记兼局长(经理)。
1974年5月,邮票发行局经请示邮政总局同意,在即将发行的“万国邮政联盟一百周年纪念”邮票上开始使用新的志号,即“J”字打头,为纪念邮票,“T”字打头为特种邮票,统称为“JT”票,以前发行的则统称“老纪特”。
机构的重建,关系的理顺,邮票的解禁,志号的恢复,标志着集邮活动和集邮业务在北京乃至全国又慢慢地活跃起来了。
1976年10月,祸国殃民的“四人帮”跨台,“文化大革命”象一场噩梦结束了。
纵观文革期间国内邮票市场的发展状况,可以分为两个阶段来考察,第一阶段是从1966年6月至1969年底,这一阶段是文化大革命运动从爆发达到高潮的时期,集邮事业与其他各行各业的遭遇一样,是被破坏和摧残得最为严重的阶段。整个邮票市场体系,包括国营邮票流通渠道和民间邮票流通渠道都被阻断,国家邮政主管部门从国家政策的高度禁止国内集邮业务,各级国营集邮公司和集邮门市部被迫停业,国家库存的大批邮票被集中焚毁,最后就连主管国内集邮业务的组织建制(包括邮电部、,邮票发行局、中国集邮公司等)都被取消了,这对1955年社会主义改造之后逐步建立起来的以国营集邮商业企业为主导的邮票市场体系只能意味着全部瘫痪;而此时民间邮票流通渠道由于经过全面的公私合营运动以来已经变得
规模很小、影响式微了,文革一开始,集邮活动就被认为是“四旧”、“是资产阶级的闲情逸致”、“是投机倒把”、“是玩古董”甚至被污蔑是“搞特务活动”,弄得人人自危,惶恐不安。随着政治运动的逐步深入,集邮家被抄家、揪斗、邮票被没收、销毁、谁还有心思
集邮呢?因此,从邮票的供给到需求,以及邮票的流通,全部陷于停顿。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这一时期的邮票市场几乎是真空。
第二阶段是从1970年初至1976年底,这一阶段由于文化大革命运动越来越不得人心,特别是一些对文革运动持不同意见的老同志在中央恢复主持工作,各方面的限制均出现某些松动,恢复国内集邮业务和邮票市场流通渠道首先是从恢复对外出口邮票业务和邮票国际流通渠道打开缺口的。特别是有关部门积极恢复国家邮政主管部门的组织建制,从恢复邮电部、邮票发行局到建立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等,为恢复国内集邮业务和邮票市场流通渠道准备了人力(干部储备)、物力(邮票储备)和财务(资金储备)。这一阶段,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对外出口邮票业务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使中国邮票在70年代初开始就在国际邮票市场上立稳了脚跟,为后来我国进一步拓展国际邮票市场准备了条件。由此我们也可以得出结论,文革中后期的国内集邮业务和邮票市场体系开始解冻,尽管国内的邮票销售和交换市场仍是一片空白,但是中国邮票出口公司的建立和对外邮票出口业务的首先恢复,毕竟使广大集邮爱好者看到了黎明前的一丝曙光
本文选自新中国邮市史话,作者李国庆先生,供大家学习!
